不过蔺游舟,也没办法和这样的人心平气和讲道理,干脆利落扯了面大旗。
五六个浩气闻大旗赶来。
“额,都是你熟人?”蔺游舟又悄悄问他。
【团队】[长聆雪]:不是……
后来呢?
之后蔺游舟爽快退队,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了句:“别瞎过来参合,不然坏我乐事。”
长聆雪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惭愧地下线。
苏离惑关了电脑,栽倒床上,身心俱疲,却不敢安然闭眼,睡一阵,醒一阵,过了很久才让紧绷的精神彻底松弛,沉沉入睡。
苏离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陈述,并省去了许多不愿说道的细节——比如自己的失控、又比如蔺游舟那些超出限度的发言、还有藏剑曾提到用以等价代换的“条件”。
李寻清听罢,只惊疑:“就这?你们搞阵营的好能折腾。你也没必要对这丁点事耿耿于怀吧。”
苏离惑眼里隐隐浮动着情绪,悉数藏在暗影下。他抿了抿唇,最终放弃了辩驳,专心饮他的汽水,视线继续追随着酒吧里舞动的光影。
苏离惑想说:“不是的。”
很多事,初时明明激不起风浪,当事人便对此不加关心。他们笃定时间可消平万物,矛盾、争执、偏见,一切理念和情绪的不和谐都能在光阴的缝隙中烟消云散。
它们就成为了扎在人心中的一根针,若非彻底拔出,绝不退灭。
时久日深,故往如泥尘,许多事连“被提及”都惨遭忘却。过去真似烟一般轻,风徐徐搅动就消失得不留旧痕,迷惑着曾深陷事中的主人公们去肯定某种误论——看,一切都过去了,时间会解决一切。
大家不曾细想,未彻底解决的便永远停滞不前。恨与怒最难消泯,时间无法碾碎这样坚实的印记。
时久日深,那最微不足道的一根针,会是关键时刻压塌山雪的一枚雪花。
但事由他起,如果当初站在三生树下的不是蔺游舟,如果不是自己为某个病态般的偏执而一意孤行,那如今局面风平浪静,怎么会牵扯到阵营的恩怨上来呢?
苏离惑有些羞于面对莫余声和蔺游舟。
恰巧新的一周,自己所在项目组的需求猛增多了几倍。他主动陷入忙碌之中,早八晚十一连轴转,周末也不放过自己,号上大小日常全交给了代练。
他将自己封闭在了工作中。像个不要命的陀螺,疯狂地自我抽打,企图以忙碌盖过所有杂念,用压榨自己的形式逃避游戏里发生的事。
就这样辛苦劳顿二十多日,不觉日夜轮转。
直到北风同南方的季冬一并抵达,项目组的忙碌即将告一段落,苏离惑忽然收到了好友的腾讯消息。
莫余声:“额,兄弟,虽然我知道你最近在赶项目不是很方便上线但是……”
莫余声:“蔺游舟找我问你的事了,问你怎么几天不上,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男人了?”
莫余声:“这真的是他原话,直接m的我。”
苏离惑心里像迎来了一场地震。
他哑声盯着手机屏幕半晌,才将思绪从工作项目的各种事务中勉力揪出,回道:“不愧是他。”